投稿人士:Lau 投稿日期:2003/08/25(Mon) 22:43:42 向勇者李前緫統 致敬!! 李前緫統 做了十二年的中華民國、說中華民國不存在、 這是蔣氏父子、含恨九泉難以啟齒的心中之痛。蔣氏信 徒不敢面對的痛處。 李前緫統 有勇氣說出真相、這要有何等的勇氣啊!!! 勇哉阿輝伯!!!在此向您致敬!!! 為(正氣之道)而出劍者、稱之為勇者。 [405] Re[1]: 向勇者李前緫統 致敬!! [回應] 投稿人士:Lau 投稿日期:2003/09/17(Wed) 22:48:59 台灣中國.一邊一國. 唯有獨立.才能建國. [409] Re[1]: 向勇者李前緫統 致敬!! [回應] 投稿人士:Lau 投稿日期:2003/10/29(Wed) 13:32:04 宋美齡是國母?紐約郵報引美國總統杜魯門的話:他們(指孔宋家族)一家都是賊偷走了多數美援物資,蔣介石及宋美齡到處霸佔台灣風景區,所有的美援也都宋美齡(美援會)一手把持。 羅斯福總統回憶錄中宋美齡再1943年訪華府時被奉為白宮的貴賓根據愛蓮娜.羅斯福的印象宋美齡談起民主頭頭是道卻根本不知如何實踐當時美國礦業工人聯合工會領袖約翰.路易斯作風強硬頗令政府頭痛,晚會中有人問宋美齡如果路易斯生在中國會有什麼待遇,她不發一語但他美麗的小手再侯間橫劃了一下非常生動。 此為紐約郵報及華盛頓報導於25日的報導評論中批評蔣宋美齡貪腐極不時人間煙火的一面。 美國援台,加工歷史為宋功勞只是美國改變遠東政非宋功勞策,紐約報曾披露孔宋兩人在美國的私有財產估計達八億五千萬美元針此公開呼籲請孔宋兩人自動捐出三億美元以紓台灣之急(1951年三月間)。 對中共而言宋美齡是投機份子抗日末期之國府外匯存底五億美元中竟有三.五億是孔宋家族所有,對台灣而言她內心不顧人民水生火熱只想鞏固蔣家政權撈更多錢,在中國的美國官員也對國民政府偷雞摸狗的腐敗行徑發出警告。 看清事實真相別只看獨裁政權給的加工歷史欺騙人民將自己神話睜大眼睛看看美國評對孔宋家族的評價,說穿了她們不過就只想以台灣為跳板人民是砲灰反攻大陸擴大政權撈更多財富罷了。 蔣方智怡說李前總統不仁不愛,李前總統釋放政治犯廢除憲法100條(意圖叛亂罪)蔣家政權才不仁不愛。 |
投稿人士:W.C.G. 投稿日期:2003/10/19(Sun) 12:08:11 國防部副部長前日竟然說美國的根源在猶太, 還說「上第大於阿拉」這種話, 這種類似選舉語言企圖再造一個二元對立的世界 只不過主角換成了回教而已 更諷刺的是,歐洲還興趣缺缺呢! 美國只是基督徒的美國嗎? 他根本無視民族大鎔爐的事實! 馬來西亞總理馬哈地之所以嗆聲也是有理的 他雖然威權,但是他如果一味討好西方,大馬早就完了 阿根廷聽從IMF的話,結果是什麼? 這難道不值得我們台灣省思嗎? 他的回教金幣聽聽就算了 但他的「以日本當火車頭」的主張極切合區域經濟的現況 有人看不透現況,眼睛裡不是中國就是美國,他們的理性思考呢? 這種心態只會讓台灣蒙受極大的損失 要知道台灣並沒有資本可以走單邊主義 而世界錯認我們只有猶太、基督教,而忽略了道佛等宗教。 |
投稿人士:許家蓓 投稿日期:2003/08/07(Thu) 09:27:29 「政策買票」何錯之有 花蓮縣縣長選舉雖然落幕,可是各界對所謂「政策買票」的爭論仍餘波盪漾: 除國親兩黨卯足全力批評外,花蓮地檢署更針對頭目津貼一事發動偵察;相對 地,綠營則極力否認有「政策買票」之事。一時之間,「政策買票」似乎成了罪 惡的代名詞。但是,這種看法是對的嗎?卻不能令人無疑。 顧名思義,所謂的「政策買票」,應該是指政府以公共政策或社會福利政策 的利多來爭取選民的支持。如果這個界定是對的,那「政策買票」就不應有錯。 因為政治是社會價值的權威性分配,在總體社會利益不變下,任何公共政策或社 會福利政策的制定,都必然會造成一些人受益與排擠另一些人的利益;民主政治 既然是以選舉為基本運作規則,則任何執政者都必然會推行有利於其支持者利益 的政策來換取選票。換言之,「政策買票」是民主政治天經地義的現象,何罪惡 之有? 批評「政策買票」者常會舉出兩點理由,一是「政策買票」是以政治考量替 代專業評估,二是「政策買票」圖利特定選民,是不公平不正義的。針對前者, 筆者必須指出,在公共政策的決定上,專業評估只是提供決策者在決策時能更有 效更精確,卻絕對不是決定政策的首要與唯一因素,且在決策時,決策者在權衡 包括專業評估內的各種因素而做決定,這個過程就是政治。舉例而言,在決定興 建台北到桃園機場的捷運路線時,各可能路線的工程難度、所需經費多寡及興建 後可能的收益,是屬於專業評估的層次,但真正決定採哪一條路線,卻還要思量 政府財政負擔能力,與是否要讓捷運通過某特定地區以繁榮該地,因而最後的決 定必,然是政治性的。 而針對後者,前已述及,任何政策的決定,都必然會造成一些人受益與排擠 另一些人的利益。受益者會認為這個決策是正義公平的;利益被排擠者卻必然高 呼這是不正義不公平。在價值相對下,並無對錯可言。 當然,筆者不否認會出現政策只圖利及少數特權(而非少數弱勢)的不當「政 策買票」情況。但在民主政治的機制下,若是出現這種狀況,選民自然會以選票 來裁判,只要選民能勇於發揮制衡監督從政者的力量,就可相當程度地避免此種 情形。反之,若以高度扭曲的道德觀視「政策買票」如洪水猛獸,而忽視「政策 買票」本是民主政治中中性的常態,恐怕會使得執政者在決策時躊躇不前,使許 多公共建設與社會福利因而停擺,那就非人民之性國家之福了。 許家蓓(台北市許富男議員辦公室主任) 台北市松隆路88號 02-27297708轉717 [407] Re[1]: 「政策買票」何錯之有 [回應] 投稿人士:許家蓓 投稿日期:2003/09/29(Mon) 10:18:25 問題是我們大眾不要這種選舉才會出現的"政策買票" 因為這種東西將來會不會執行是一個問題 執行後的結果是否對大眾有利更是另一個問題 原因何在? 一般政策執行是需要有事先評估以及準備的 像這種選舉時才提出的政策問題都很多.... |
投稿人士:謝秉憲 投稿日期:2003/08/18(Mon) 08:25:14 告別諸神:迎向諸神的黃昏之序 謝秉憲(淡江大學公共行政學系兼任講師) 近來我開始用本名發表評論文章,許多老朋友不免訝異,甚至來信詢問,蓋這七、八年來我雖寫過數百篇評論文,卻極少用本名,而是幫別人寫而以別人的名義發表的,如今我用本名發表文章,就顯得奇怪。而我這麼做,實在是由於對台灣的民主現況有深沉的憂慮。 我的憂慮其來有自。經過民進黨三年多的執政後,現今的台灣充滿對政治的不安與無力感。這並非我危言聳聽,瞿海源教授在今年八月三日的中國時報上發表〈民主的逆流〉一文,提到日前完成的一項全國性大規模民調:當民眾被問到「近幾年台灣的政治情況來看,台灣還不適合實施民主政治」時,有百分之三十五的民眾表示同意,而有百分之五十一表示不同意。在一九九八年時,回答類似問題的比數是二十六比六十三。五年間,同意台灣不適合施行民主的多了百分之九。在最近這次調查中,也問民眾說「……像解嚴之前蔣經國時代那樣的政治,對台灣會比較好」,結果同意的有百分之四十六,不同意的是百分之四十二。顯示多數民眾肯定威權政治。而如果將台灣「不適合實施民主」和「解嚴前的政治對台灣比較好」這兩個不同的題目進行交叉分析,結果有百分之二十四的民眾對這兩題都表示同意,而有百分之三十二的民眾都不同意。這兩類民眾可以說是代表了反民主和民主兩種堅定的立場。有百分之九的人雖然同意台灣還不適合施行民主,但並不認為解嚴前的威權政治對台灣比較好,這些人對民主有些失望,但也反對回歸解嚴前的政治。比較特別的是有百分之十七的人肯定威權政治而又不同意台灣不適合實施民主,態度相當矛盾。換言之,目前有堅定民主立場的民眾大約接近三分之一,但也有將近四分之一的堅定地反民主。另外,有四分之一強的民眾對民主有些疑慮或態度矛盾。當進一步來比較支持不同政黨的民眾對戒嚴政治的態度來看,支持國民黨、親民黨的民眾都有六成認為「……像解嚴之前蔣經國時代那樣的政治,對台灣會比較好」,不同意的約略都是百分之三十三。相對的,支持民進黨的民眾,有百分之六十二反對這種肯定解嚴前政治的說法,同意的只有百分之三十。雖然不同意的遠遠多於同意者,但是支持民進黨的民眾當中仍然有百分之三十肯定威權政治,顯示了長期威權政治社會化的影響實在既廣且深,同時也顯現民進黨也仍然有威權不民主的成分。 從一九九八到今年五年間,認為台灣不適合施行民主的民眾在增加。或許也因如此,近來國內有相當多討論蔣經國時代政經情況的活動。在一片對威權政治追思的氛圍中,台灣的民主發展正面臨嚴重的信心危機。 何以經過「政黨輪替」後,支持民主政治的台灣人民反而減少?這是一個複雜的問題,但整體來講,人民與政治菁英對民主政治的認知不夠以及對現實政治的失望,應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此而言,包括我在內的所有法政研究者與教育者,或許應負最大的責任!畢竟現今台灣的政治菁英與有投票權的人民都是在威權政治時代出生、成長,本就難以對民主政治有清楚的認知;而比較有可能知道民主政治是甚麼一回事的法政學者,卻少有能扮演好民主政治先行者與教育者的角色,甚至在許多時刻,法政學者還為了個人的政治立場與利益,甘心與政客掛鉤,假借學者權威為政客文過飾非。像是在陳水扁當選總統後,國內曾有政權應以總統為中心或國會為中心組成的爭論,若我們就民主政治的理論與各民主國家的運作實態來看,民主政治的運作應以國會為中心,乃無庸置疑之事。但那時某位被稱為憲法大師的法學教授,卻在媒體上倡議因國情不同,台灣的政治運作應以總統為中心。諷刺的是,在國民黨執政時代,當許多學者以國情不同為國民黨的作為辯護時,這位憲法大師每每跳出來予以嚴麗批判。昨非而今是,怎不叫人感概!類似這樣子的情況,在學界可說是比比皆是,數不勝數。與這些當朝新貴相對的,是許多長期支持泛藍陣營的學者,為了個人政治立場與私利,他們對民進黨政府的批評不遺餘力,也全力稱頌連宋,似乎現今台灣所面臨的種種問題,只要連、宋贏得總統大選即可迎刃而解。在當朝新貴與泛藍陣營的死忠扈從者互相對峙叫陣下,學界變成為政客搖旗吶喊的競技場:支持阿扁者則陳水扁政府所言所行皆為是,國、親兩黨所言所行皆為非;支持連、宋者則國、親兩黨所言所行皆為是,民進黨政府所言所行皆為非。鬥爭的手段更是無所不用其極,動輒扣人以「賣台」、「不愛台灣」或「獨裁」、「稿專制」的大帽子,本應是就事論事理性思辨的學術,成了這些「保皇黨」、「御用學者」打擊政敵的工具。 在當朝新貴與泛藍陣營的死忠扈從者外,台灣其實還有一批自由派、中間派的知識份子,他們與那些泛綠或泛藍陣營的「保皇黨」、「御用學者」不同之處,在他們雖然關心政治,也有個人的政治偏好,但他們卻是以個人的學術認知為出發點來觀察政治,甚至是參與政治,就事論事理性思辯乃他們堅持的行為法則。但這三年來,這些自由派、中間派的知識份子卻處於進退兩難的困境中。由於國民黨統治時期長期對統治者的批判,他們在感情上較親近民進黨陣營,也對陳水扁政權抱著高度的期待,卻也因為這千絲萬縷的情感糾葛,使得他們對民進黨較寬容,也不願正面去質疑批評民進黨。加上藍綠兩翼高張的非友即敵氛圍,壓縮了理性變論的空間。於是,面對當前種種荒腔走板的政治問題時,他們雖感到憂慮不安,卻也多只能選擇獨善其身的沉默不語。而我正是其中的一員。 以我自己為例,從學生時代參與學運到踏入社會工作,我一直與民進黨有著深厚的關係:不僅先後擔任過數位民進黨籍民代的助理,與一九九六年民進黨總統競選南台灣競選總部的文宣部主任,就連在一九九六、一九九七年擔任的國大憲改會研究助理公職,也是由民進黨提名推薦的。我對民進黨不可能沒有感情,卻也因此陷入理智與情感衝突的矛盾中。雖然在理智上,我明白該堅持知識痱子是所其是非所其非的立場,但情感上卻不能沒有猶疑。而畢竟相對於其他政黨,民進黨確實有較高的自省能力。過去的民進黨,總是在失敗的檢討中浴火重生,帶領台灣邁向民主的新局。職是,我選擇壓抑自己的想法,一次一次地告訴自己:再相信民進黨一次。但是,當我看到民進黨在花蓮縣縣長敗選後忽衍了事的「反求諸己」後,我知道不能再沉默了。 坦白說,以我十幾年來多次選戰輔選經驗來看,這次的花蓮縣縣長補選就像去年的臺北市市長選舉一樣,除非出現奇蹟,否則民進黨不可能獲勝。因此,問題的重心,就變成民進黨如何能雖敗猶榮,與民進黨如何去檢討反省。過去的民進黨,在黨內派系的相互鬥爭與牽制下,選戰時固然是全黨團結一致對外,但只要遭遇重大政治挫敗,黨內當家做主者便需下野以負責。在「做不好,就下台」的民主機制下,敗戰後的檢討總是大鳴大放,同志間相互批判的力道遠遠比社會與對手的批判還要熾烈,這就使民進黨能有去腐重生的動力。然而,現在的民進黨,在一片鞏固領導中心的聲浪中,選後的檢討是怪天怪地怪別人就是不怪自己,台北市市長選舉大敗後的檢討是如此,這次花蓮縣縣長補選慘敗後的檢討也還是如此。這其中顯示的,是民進黨(至少是現今民進黨內的當權派)已經失去自省的能力,而且日漸威權化。相對於民進黨,勝選的國、親兩黨卻也沒表現出對民主政治的堅定信仰,反而是不斷地拿蔣經國作政治宣傳,企圖自鼓動人民對威權強人的追思中,獲取最大的政治利益。在藍、綠嚴重對峙的氛圍中,無論是泛藍或泛綠的支持者,則將選舉的成敗視為一黨一國興亡甚至是攸關個人身家性命的大事,因而有「某某人(黨)若落選,台灣就會完蛋」的想法。於是,不管這某某人(黨)表現的再怎麼離譜,也必須支持,甚至不願就事論事地正視其所支持的政黨與政客的缺失,只要有人對其支持的政黨與政客提出質疑,就要被扣上大帽子。例如,在花蓮縣縣長補選中,民進黨祭出在原住民部落入口不分對象全天候臨檢查賄及在重點查賄對象住家門口貼公告的手段,引起舉國譁然。但面對這種違憲手段引起的爭議,民進黨主事者與支持者卻可以死不認錯,甚至只要有人提出質疑,就要被他們扣上「支持賄選」的罪名。 處此朝野各黨都或明或暗地向威權政治靠攏之時,我不禁對明年兩次大選後的台灣感到憂心。我憂心的不是陳水扁與民進黨的選戰勝敗,而是在當今朝野各黨對民主政治的認知不夠,亦無真正落實民主政治的誠意之情形下,無論哪一人哪一黨贏得大選,台灣的民主發展都要停滯不前甚至後退。我相信不只我才有這種憂慮,我所接觸到的中間選民,無論是懷抱社會改革的「理想派」,只關心日常生活的「市場派」,還是對現今政治經濟社會有嚴重不滿的「賭爛派」,都普遍具有這種憂慮。在感覺只能在爛與更爛中做選擇下,大家對台灣民主的前途沒有信心,對未來感到嚴重不安。這種對國家對民主政治的信心危機,才是台灣當前面臨的最大危機。 「台灣的未來會怎樣?又要往哪裡去?」這是目前海內外台灣子民共有的疑慮。而我相信,這個問題的解答在建立真正高品質的民主政治。我這麼說不免引人疑惑,蓋依照現今台灣普遍的看法,既然國會已全面改選,我們又能選出自己的總統,則台灣已經邁入民主政治。但我要指出:定期改選是民主政治不可或缺的核心機制,卻非民主政治的全部;而民主政治必然有定期改選,但有定期改選的卻不一定是民主政治。真正的民主政治,不只要有民主的制度,更要有有民主的文化。而若以此標準言,目前的台灣離真正的民主政治還遠得很。 民主政治是個複雜的概念,極難以有限的文字說明清楚。但我認為若要找一個切入點,就應該由民主政治是人的政治而非神的政治著手。人與神之間的差別,在於人是不完美的。既然人是不完美的,則每個人都會犯錯,也都會追求自己的利益與價值。因此,有權力者恆有濫權的傾向。故在民主政治中,統治者的權力必須要受限制,不只是要以諸如定期改選之類的的制度加以限制,人民更需時時刻刻對統治者抱持著疑懼之心。然而,反觀台灣,現實政治中卻有太多的「神」,不但人民相信其所支持的政客不會犯錯,也有認為媒體與司法應「超然獨立於政治之外」的迷思。而正因這種相信現實世界中必然有人不會犯錯的想法,使人民迷信權威,認為只有某些人或某些黨掌權,台灣才有希望,卻不知這種想法其實正是威權政治的溫床。在北歐神話裡,這世界本由諸神統治,直至諸神毀滅,屬於人的世界才能開始。同樣地,民主政治的開展,也必須從結束對現實世界中這些「神人」的盲目崇拜開始。這也是我把我想寫的文章總稱為「迎向諸神的黃昏」的原因。 「迎向諸神的黃昏」這系列的文章,是我對台灣政治發展的省思。同時,我也開始撰寫學術論文,企圖從我專長的憲政研究著手,對台灣的學術研究做全面而深刻的批判與理論建構。無論是寫評論文或學術論文,這條路都是艱辛的,畢竟我的主張泌然同時受到來自泛綠與泛藍陣營的反對。但身為知識份子(至少我自許要成為一個知識份子),我無法沉默。就像當年從事學運一樣,既然不滿台灣的現狀,那就以實際的行動去改變它!雖不敢說還有學生時代「持春秋筆抗千古事」的豪情,但「是所其是非所其非」的勇氣,我還是有的。當然,我不認為我所有的想法都是對的,也不認為自己是所謂的權威。誠如龔自珍所謂的「但開風氣不為師」,若我的想法真的能對台灣有點幫助,應該也是在於我對民主政治的堅持與對現實政治的批判。因此,我的師長與朋友們,如果您不認同我的想法,請您提出回應;如果您認同我的想法,那請您幫忙把我的文章再傳給其他人。我相信,個人的力量雖小,但只要我們開始行動,我們對民主政治的真誠信仰與對現實政治的理性思辯,就可一點一滴地,匯聚出澎湃如錢塘潮的力道。所以,就讓我們一起來告別諸神,為台灣的未來盡點心力吧! 2003年8月15日晨5點17分於台灣台北市芸局樓 |
投稿人士:謝秉憲 投稿日期:2003/08/18(Mon) 08:23:45 【迎向諸神的黃昏之ㄧ】 當民進黨失去反省的能力時 ――兼論花蓮縣縣長補選民進黨敗選之原因―― 謝秉憲(淡江大學公共行政學系兼任講師) 前註:這篇文章的原版,是我在2003年8月5日寫成的一篇短文。其時民進黨在面對花蓮縣縣長補選落敗的事實時,所提出的檢討卻令人異常地失望。面對此種情形,我寫了這篇短文。文章在各獨派政治網站發表後,毫無意外地引起許多獨派網友們的圍剿,甚至還有人寫道「謝先生的文章裡說……」,然後痛批我造謠抹黑民進黨,可笑的是,這所謂的「謝先生的文章裡說……」的內容,根本就不是我所說的,我的短文也沒有寫這些東西;但同時,我也立即收到一些學運時代老戰友與海外的民進黨人的來信支持。越數日後,張俊宏於民進黨中常會發表公開信,痛批民進黨已經失去黨魂。惟不出我意料地,他的悲慟呼籲並未引起黨內當權者認真的正面對代,反而遭到許多「保皇黨」誣指他是因得不到想要的權力,心生怨恨才有此舉。張俊宏所得到的回應,更進一步證實我認為民進黨已經失去自省能力的看法。雖然我對張委員公開信中的部分論點不能認同,但他對民進黨失去黨魂的沉痛,我卻可以理解也深表贊成。因此,我決定開始寫一系列的文章,對台灣的政治現狀進行全面的檢討。同時,並把這篇短文再加修改,加入我認為民進黨何以敗選的看法,做為這「迎向諸神的黃昏」系列的第一篇。 花蓮縣縣長補選結束後,所有關心台灣民主發展前途的人,都在屏息等待民進黨的選後檢討,期待民進黨能再像過去一樣,總是在失敗的反省中浴火重生,帶領台灣開創民主的新局。但這次,民進黨卻讓我們失望了。 對於為何敗選,當事人游盈隆說,選戰的結果是「政策辯論不敵意識形態」。而根據民進黨中央提出的檢討報告,民進黨認為敗選原因可歸納為五點:提名倉促、國親操作選舉成「藍綠對決」讓綠軍無法突圍、棄保、行政資源未發酵、媒體效應等。這些原因不能說錯,但卻絕非敗選的主要因素。 首先,若民進黨有真正在花蓮培養人才,怎會有先要「策反」劉紹娥不成後,才倉促提名游盈隆的情況呢?更不用說花蓮縣前縣長張福興臥病早是全國皆知之事,難道民進黨全無思考過會發生必須補選的情況嗎?進而言之,這次提名游盈隆雖說卻是匆促,但游盈隆選過兩次花蓮縣縣長,卻不能留下任何長期運作的組織,每次選舉都是從頭來過,當然倉促! 再者,從一開始,民進黨就想讓謝深山與吳國棟互相廝殺形成對峙之局,以讓游盈隆能重演類似2000年總統大選阿扁在泛藍分裂中出線的戲碼。在此戰略思考下,就必需盡可能降低藍綠對決的氛圍。但是,民進黨在實際選舉的操作上,卻全然不是這回事,不但自陳總統以降的黨政要員絡繹不絕地往花蓮輔選,行政部會更無所不用其極地動用一切資源狂開政策支票,甚至祭出飽受爭議的全天候不分對象的臨檢查賄,與在對手樁腳住家門口貼重點查賄地點公告的手段。如此的輔選手法,若還不會造成藍綠對決的氛圍與棄保效應,那就只能說泛藍陣營是五官皆廢六識全無了。說到底,這根本是民進黨自找的,要將之說成敗戰理由,不是推託是什麼? 其次,祭出這麼多的行政資源,不但無法見效,反引起社會惡感,原因無他,一則缺乏長期基層組織經營,臨時抱佛腳似的做法不能讓行政資源有效地發揮催動選票的目的,反容易讓選民有「騙票」之感,二則動用行政資源的手段太過粗糙,且先不論一個真正的民主政府是否應該動用行政資源輔選,單單這種粗糙的輔選手段,就容易引起選民反感。 復次,所謂的「媒體效應」,無非是指媒體不夠「挺」民進黨。確實,現今台灣的媒體常常打著「新聞自由」、「媒體中立」的大旗,實際上卻是為特定的政黨與政客辯護、宣傳。也確實,在媒體對臨檢查賄及所謂「政策買票」的報導中,顯現出對民進黨的嚴厲批判,與將楊大智檢察官的所有行為不加思索地皆以為是的不當簡約現象。可是,難道所有的媒體都像民進黨所言的對民進黨不友善不公平嗎?眾所周知的,民視、台視、自由時報、台灣日報等媒體可是旗幟鮮明的支持泛綠陣營,莫非要所有的媒體變成一言堂地為民進黨搖旗吶喊,才算是「媒體中立」嗎?進而言之,若非民進黨輔選的手段太過引人爭議,難道媒體還真能集體一致無中生有地創造出這些受爭議的輔選手段? 從1995年迄今民進黨在花蓮縣的得票資料,可以進一步印證民進黨的檢討根本是虛應故事:自從黃信介老帥東征為民進黨在花蓮拿下第一個立委席次後,民進黨在花蓮的選票成長不能說不快,1995年陳永興代表民進黨在花蓮參選立委,更將民進黨在花蓮的得票率向上推到25.4%。之後,1996年總統大選民進黨彭明敏重挫,在花蓮的得票率遽降到11.24%。但1997年游盈隆第一次在花蓮選縣長時,以學者從政的清新形象得到55,194票,得票率43.8%,這是民進黨在花蓮選舉的一次關鍵性突破;但之後,民進黨在各項選舉中的得票率就開始下降。1998年的立委選舉,游盈隆再次披掛上陣,而退出民進黨加入新國家連線的陳永興也加入戰局,導致泛綠選票分裂,兩人皆落選。但直得注意的,是兩人總合的得票率只有34.72%,比起前一年的縣長選舉,泛綠陣營得票率掉了9.08%;2000年總統大選,陳水扁雖在花蓮縣得到40,024票,但得票率只有21.44%。2001年游盈隆第二次在花蓮選縣長,得到47,596票,得票率31.4%。同年的立委選舉,泛綠陣營總合得票率是34.73%。這次的補選,游盈隆得到41,508票,得票率28.9%,國民黨籍謝深山得票73,710票,得票率 51.4%,吳國棟得到26,205票,得票率18.3%,總投票數143,511票。 1995年至2003年花蓮各次重要選舉泛藍泛綠陣營得票情形 1995年立委選舉 1996年 總統選舉 1997年縣長選舉 1998年 立委選舉 2000年 總統選舉 2001年立委選舉 2001年縣長選舉 2003年縣長補選( 泛藍陣營得票數(得票率) *國民黨55,582 (49.6%) *新黨5,764 (5.1%) *陳履安 14,568 (8.91%) *李登輝104,740 (64.05%) *林洋港25,836 (15.8%) *國民黨 72,456 (56.8%) *國民黨 60,431 (56.7%) *新黨 3,365 (3.4%) *宋楚瑜109,962 (58.81%) *連戰36,043 (19.28%) *國民黨 44,622 (37.8%) *親民黨 31,779 (26.94%) *新黨1,851 (1.6%) *國民黨 59,591 (39.3%) *親民黨 41,752 (27.5%) *國民黨 73,710 (51.4%) *吳國棟 26,205 (18.3%) 泛綠陣營得票數(得票率) *民進黨28,503 (25.4%) *民進黨 彭明敏 18,383 (11.24%) *民進黨55,194 (43.2%) *民進黨 20,970 (19.7%) *新國家 連線16,001 (15.02%) *民進黨 陳水扁 40,024 (21.44%) *民進黨 35,795 (30.4%) *台灣團 結聯盟3,990 (3.31%) *民進黨47,596 (31.4%) *民進黨41,508 (28.9%) 有效票數 112,149 163,527 127,650 106,566 186,979 117,947 151,719 143,511 這份資料可歸納出幾個值得重視的現象:(一)雖然在1997年縣長選舉中,游盈隆一舉把民進黨的得票率推到43.8%,但之後民進黨與游盈隆的得票數與得票率卻無能再成長,而有一路下滑的趨勢,尤其是2001年的縣長選舉得票率,比起1997年的得票率足足少了11.8%;(二)除了1997年外,民進黨在花蓮的的得票率都在無法突破三成五,因此,縱然這次補選中真能如民進黨所希望的,發生謝深山、吳國棟兩人平分泛藍選票的情況,游盈隆也不會贏。 何以如此?是如民進黨檢討報告中所言的政黨對峙的氛圍所導致的嗎?不對!因為2001年選舉與這次的補選雖是政黨競爭氣氛熾烈,但1997年的選舉亦是如此,且2001年縣長選舉與這次補選泛藍陣營還同時有兩組人馬參選,理應更有利於民進黨才是。而在2001年縣長選舉時,民進黨已經掌控中央行政權,資源遠較1997年為多,甚至還多了台視這個強勢電子媒體的支持。至於提名時間,在2001年那次選舉也無提名匆促的問題。換言之,無論是2001年的選舉或這次的補選,民進黨所列舉的敗選原因,都無法真正解釋為何敗選。張俊宏在其公開信中,指責民進黨經過三年多的掌控中央行政權,卻沒有能力把泛綠泛藍三比七的選民結構,改變成四比六的選民結構。但由歷次選舉得票率來看,民進黨更須檢討的是「為何1997年游盈隆可以拿到43.8%的選票,到2001年拿到的選票就劇降為31.4%?又何以在民進黨執政三年後,今年游盈隆所得選票更降到28.9%?」 「民進黨為何敗選?」針對此問題,我認為真正該檢討的原因有三: 第一游盈隆沒有真正好好地去做長期的基層經營。1997年縣長選舉,游盈隆雖匆促參選,但以學者從政的清新形象得到43.2%的選票。然他選後卻沒有再做地方經營,把支持者做長期的有效組織;反而是立即回到台北。雖然選民在縣長選舉與立委選舉時的投票行為並不完全相同,但隔年的立委選舉時泛綠陣營得票的急速下降,已經是對民進黨與游盈隆的警訊。惟游盈隆似乎全然沒注意到這個警訊。到了2001年,他再度參選縣長,挾著陳水扁總統愛將的光環,游盈隆的得票率卻反而下降到31.4%,比起1997年的得票率足足少了11.8%。何以如此?或許該歸咎於游盈隆已經給了花蓮人一種「選舉時來要票,選舉後就看不到人」的印象。在第一次參選時,選民對他的印象只有出身花蓮的傑出學者,但若有志在花蓮從政,不能長期不關心花蓮事務。游盈隆雖是全國性知名人物,卻似乎從未關心花蓮地方事務。他在2001年選舉時之所以會比1997年少了11.8%的選票,應該就是花蓮選民對他這種船過水無痕的過客心態的反彈。而他這種與地方疏離的態度,其實早就引起許多花蓮的民進黨支持者的怨言,問題是以民調與選舉研究聞名的游盈隆,卻完全看不到選民的不滿。當然,民進黨在花蓮經營的不力,也不能全歸咎於游盈隆,畢竟花蓮既存的民進黨地方勢力亦須承負地方經營的重任。但無論如何,游盈隆既然前後四次參選縣長、立委本,身就應對經營地方負起最大責任;而游盈隆卻顯然沒盡到責任。 第二,民進黨中央長期對花東的輕忽,造成花蓮選民的不滿。游盈隆之所以疏於經營地方,其實與他對花蓮的忽視與「台北中心」的傲慢態度有關。在2001年縣長選舉落敗後,他語多怨懟地表示再也不回花蓮參選。這種似乎把敗選的責任歸咎於花蓮縣縣民的態度,在這次補選時的電視政見發表會中表露無遺。他指花蓮一直由國民黨執政,民主程度低於其他縣市。此種以民進黨贏得選舉才是民主與蔑視花蓮縣民的不當態度,應該是造成他此次得票率又比2001年選舉下降的重要原因之ㄧ。 進而言之,游盈隆這種態度,其實正反映民進黨長期以來「以台北看台灣」、「重西部輕花東」的心態。雖然這種心態並非民進黨所獨有,但民進黨此種心態顯然較國、親兩黨來得濃厚。基本上,民進黨中央政治人物會關心南部與宜蘭的地方政治事務,因為這是民進黨的票倉;但對於選民人數少向來又是泛藍票倉的花東地區,他們卻少投以關愛的眼神,更不用說身體力行地去花東做地方基層經營。正因不關心不經營,民進黨在花蓮的選票才無法有突破性的成長,甚至發生這次補選臨渴掘井地欲策動劉紹娥參選,與必須把勝選的希望寄託於泛藍分裂的窘境。民進黨中央的檢討報告,把行政資源未發酵列為敗選原因。但任何一個對政治運作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中央的行政資源要能在地方性選舉中發揮成效,必須經過有效的基層組織網路,而要建立一個完整有效的基層組織網路絕非一、二個月的功夫可做到的。以宋楚瑜為例,他在省主席、省長任內跑遍全島各鄉鎮,以中央交省轉發地方的地方建設補助配合款為籌碼,建立了擁有遍怖全省的動員網路的「補助金政權」,其精緻與有效率,在1996年與2000年總統選舉中發揮極大的效果。但何以在1997年凍省後,中央把地方建設補助配合款發放權收回,卻不能讓國民黨連蕭配在2000年總統大選中蒙利?原因就在連蕭平時少到地方與基層直接互動,行政資源不能與基層組織結合。因此,疏於花蓮地方經營的民進黨,縱然在花蓮丟下再多的行政資源,但既然沒有扎實的地方組織,行政資源要能發揮效果,談何容易! 第三,粗糙的輔選手段不僅不能發揮替游盈隆加分的效果,反引起選民反感。或許是民進黨平時疏於經營花蓮的地方基層組織,在選舉時為求獲勝,除了向劉紹娥示好以爭取張福興的支持者外,更一方面祭出全天候不分對象的臨檢查賄與在對手樁腳住家門口貼重點查賄地點公告的手段,並在敏感時刻將被認為「輔選不力」縣警察局局長予以調職,另一方面,則狂開了包括備受爭議的頭目津貼在內的一千六百多億元的政策支票。但這些輔選手段實在太過於粗糙,不僅不能令花蓮縣縣民認同游盈隆,反而引發人民的惡感。雖然行政院辯稱這些政策多是規劃已久,只是趁著這次選舉提出讓人民知道,但花蓮縣縣民顯然不做如是想。 當然,造成民進黨敗選的原因可能還很多,但前述三個原因絕對是認真檢討時所無法迴避的。然而,民進黨中央顯然不是這麼想,尤其是外界多有質疑的查賄手段失當與政策買票問題,民進黨卻都四兩撥千斤地避而不談,甚至有律師出身的中常委抱怨說查察賄選是天經地義,怎麼會搞到最後變成查賄是不對的,反對查賄的檢察官卻被塑造成司法英雄,實在令人不解。殊不知外界從未主張不應查賄,而是質疑警方所用的全天候不分對象的臨檢查賄方式,與在對手樁腳住家門口貼重點查賄地點公告的手段,已經逾越比例原則,嚴重侵害人權。但要認真檢討這個問題,卻要追究陳總統的愛將內政部余政憲部長的責任,在黨內「保皇黨」的護航下,卻少有人敢正面質疑余政憲。 回顧民進黨的崛起過程,其所以能獲得台灣人民日增的支持,以致三年前陳水扁能贏得總統大選與民進黨能成為國會最大黨,原因固多,但人民對頻進黨反省改革能力的肯定,絕對是一個重要原因。如前所述,在民進黨長期疏忽地方基層經營下,這次的花蓮縣縣長補選,民進黨要獲勝的機率實是微乎其微。如何雖敗猶榮與切實做好選後檢討,其實是更重要的。就選舉過程來看,民進黨的諸多不當做法,不能讓人認同。敗選後不願立即承認失敗,還要說什麼等選委會公告之類的話,更是只讓人覺得民進黨已經失去昔往的民主風度。至於選後的檢討,也無法令人看到曩昔的反省能力。一旦民進黨失去自省的能力而向下沉淪,則人民是否還會繼續支持民進黨,就令人懷疑。這麼簡單的道理,對當今的民進黨卻似乎是個太深的道理。一個曾經是台灣民主領航者的政黨,在取得政權後卻沉淪如此之快。面對這種情況,或許台灣人民只能用民主尚未鞏固,人民仍須努力來自我解嘲吧。 謝秉憲 2003.08.18晨07:22於臺灣台北市芸局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