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知後事如何,留待下回分解」
「欲知後事如何,留待下回分解」,是章回小說每個章節後的結語。章回小說是承襲說書人的話本而來,說書人往往在故事講得精采刺激、懸疑詭譎的當下,輕咳幾聲,嘎然而止,或喝茶潤喉,或啃瓜聊飢,或抬頭微笑,或垂首沉思,或擊扇鳴聲,或環顧四周,若有似無的暗示圍繞群眾「要續聽故事,就得給賞錢」的訊息。
後來,沿襲自章回小說的武俠小說也繼承這個賞錢傳統,尤其是連載在報紙副刊的武俠小說。武俠小說本來就具有高度的戲劇張力和偵探特質,作者為了連載更久、稿酬越多,總在雙方殺得難分難解之際,驟然劃下句點,徒留萬分期待,告訴您們這群買零售報的讀者,「欲知後事如何,留待下回分解」。
現在報紙已甚少連載武俠小說,前些時候還有一批名為新銳武俠名家的黃易、溫瑞安等的短篇佳作,目前已不復再見。根據粗步調查,1950─1990四十年間,中國時報(原徵信新聞)至少就連載五十九部中、長篇武俠小說,計有卅位作者。這其中當然不包括不勝繁數的短篇武俠小說及其作者。
◎武俠小說在中時
然而,武俠小說並沒有消失,它如同先前的說書人之於話本,話本之於章回小說,章回小說之於武俠小說一樣,彷如布袋戲裡黑白郎君的死對頭金蜘蛛,不斷蛻變新模樣,一再展現新風采。陳水扁的新書《世紀首航》不僅見證了我國政黨輪替的荒謬詭譎,更見證了中時武俠小說的精采絕倫。
陳水扁的新書《世紀首航》在今日(11/03)舉辦新書發表會,在此之前的幾天,或為媒體策略,或為選舉造勢,或為拉抬氣勢,以一天一篇的姿態散見於各大報,有些報是一字不動的全文刊載,有些報則半刊半評的恣意編寫。按照書的上市進度來看,《世紀首航》早已付梓,不可能因為刊載所遭致的批評,而臨時更易版本。所以,可以確切的說,《世紀首航》是照著既定的腳步,曝光於各大媒體。
反觀,媒體就不一樣了。在苦無一覽全書的窘境下,祇能就每天每篇的殘篇斷語,看招出招,見招拆招,宛如一個心機不低、學藝不精的武林菜鳥,猴兒般的被“每天每篇”的高招,耍得頭昏眼花滿場跑,夢話囈語滿天飛。就在新書刊載與媒體報評的一來一往之中,幻化出一篇一篇的精采武俠小說連載,看得我一呵一笑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