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報的下一本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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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姜 於 2002/06/16 08:28 | |
時報的下一本書是? | |
時報的下一本書是? 阿姜 於 2002/05/07 01:02 13,對西方人來說,是多麼不吉利的數字呀。但對華人甚至是東方人來說,13可能是十二天干的下個輪替,十二生肖的下個紀年,可能代表著舊世代的終結、新世代的降臨,或許不能武斷的說這是吉利的,但至少象徵著「新生」。 中時創報人余紀忠於2002/04/09去世,相隔十三天之後,余老的精神、理念、意志與形象,附身於余老生前御賜史筆──中時記者張慧英的《提筆為時代──余紀忠》,飄然降世,獲得「新生」。 從亡故,到新生,祇花了短短十三天,在我國出版史上並非是創舉,至少前些時候的璩美鳳就以短短兩周的驚人速度寫下約九萬字的《懺情錄》,相較之下,《提筆為時代》的五萬字,就顯得舉重若輕了。但鳳姐畢竟是不能與余公相比的。鳳姐寫的不過是道人是非的兒女情事,余公該書記載的可是攸關報業、民主與兩岸的家國大事,論格局,比氣度,評貢獻,鳳姐這小蹄子,絕非是余公這大先生所能企及的,套句御賜史筆的話來說,鳳姐她「到底憑什麼」,不僅是「抬舉」,簡直是「根本沒這個資格」嘛。 不過,鳳姐和余公的傳記體實錄,除了驚人的出版速度可以相互媲美之外,還有就是關起門來自說自話可以相得益彰。鳳姐該書是自怨自艾自憐自傷,余公此書是自吹自擂自視自負。但弔詭的是,鳳姐的怨艾憐傷流露出一股堅毅不拔的氣勢,而余公書中的吹擂視負卻似無若有地滲溢出淡淡感傷,這或許是傳記主角是否為作者的不同之處吧,畢竟死人是不需要賺取暴利、掙取鏡頭,他們要的是名聲和定位。 用膝蓋毛想也知道,廁身中時集團且貴為御賜史筆的張慧英,提筆寫下余公及其中時事業的傳記時,余公的名聲和定位,絕對是正面居多,喔不,絕對是完全的正面(就我站在書店翻閱五分鐘的印象的確是如此),這種臧而不否的傳記,只是會讓撰述春秋史書的孔老夫子搖頭嘆氣,只是平添幾株用以榨成紙漿的樹木亡魂罷了,假如說要真的有貢獻,大概就是書中最喜標榜的首創精神吧,沒錯,《提筆為時代》還真他媽的是第一本有關余公和中時的專書哩。 《提筆為時代》牽涉的範圍太過廣泛,有民主,有文化,甚至有體育,樣樣都是貢獻,事事皆見功勳,但令我膝蓋毛百般不得其解的是,何以後面附錄的〈余紀忠先生年譜〉和提到體育贊助的〈書摘6:第四章第一節 台灣,我美麗的家〉竟然獨獨漏掉掛有中國時報招牌七年之久的職業棒球隊──時報鷹? 中時在1991年買下前身為甲組黑鷹棒球隊的時報鷹,93年成為中華職棒的一員,歷經五年的職業洗禮,於97年、也就是職棒八年,還與現已解散的味全龍爭奪總冠軍哩,雖無能奪冠,但當時曾出書的「棒球王子」廖敏雄、超級救援王「救世主」郭建成,和飽受癌症之苦卻咬緊牙關的鐵血教練李瑞麟等時報鷹球星,比起現在當紅炸子雞長得一臉獃相的張誌家或赴美發展的一臉沉穩羞澀的陳金鋒,絲毫不惶多讓,雖在98年因球員賭博打假球而黯然解散,但整整存在七年的時報鷹,卻不能斷然人間蒸發,在《提筆為時代》一書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嘛,您可以放棄否惡歷史的權利,甚至一股腦兒的歌功頌德,以至更易歷史原貌,但卻萬萬不能不承認已存在的歷史事實,這隻讓中時慘賠近十億元和丟盡余公顏面的時報鷹,飛去哪裡了呢?也與余公一樣壽終正寢了嗎?當然不可以這樣子的。其實,從時報鷹的幾近集體舞弊作假簽賭的不堪歷史回想起來,中時絕對要負百分百的責任,而當時尚未從董事長席位和編輯台座位離身的余公,至少也要負八成以上的責任。 時報鷹的特殊,在於這隻老鷹的主人是報業,既然是報業,就比起其他經營飯店飲料食品的職棒財團,還要來的敏感和敏銳,畢竟自己報業的記者是站在球場的第一線,而記者又能耳聞相關的職棒八卦。說什麼我也不相信,在賄聲賄影的球場內外,幾乎每個球迷都知道有簽賭或懷疑假賽的行徑,為什麼時報的記者不知道,沒有將它率先報導出來?劉冠軍一案不是很行嗎?當時為何就不行呢? 結果只有三個:一是時報記者真的不知道,那就是時報連最起碼的媒體專業都沒有;二是時報記者知道,卻沒有往高層報告,那就可能代表著時報記者也是簽賭的共犯結構的一員;三是時報記者知道,也向高層報告,但高層卻將醜聞壓下來,那就是時報為了自身形象而逐漸腐蝕時報鷹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基業,甚至也是讓職棒一蹶不振的幕後黑手。可是,直到政府檢調單位有所行動之後,時報才將玩假球的事蹟慢慢曝光,如果說羈押人數最多的時報鷹是打假賽,那麼中時報業根本就是在呷賽!而且,還一陀一陀好香好濃的呷著呷著再呷著! 或許不只是時報鷹,《提筆為時代》可能還有很多不為人知和不堪入目的秘辛和醜聞,只是,時報鷹的憑空消失,比起楊照通聯紀錄,實在還要讓人驚駭莫名數萬倍以上了。 時報鷹飛走了,余紀忠往生了,但卻留下了《提筆為時代》。雖然,《提筆為時代》根本無視於時報鷹的存在,也無視於余紀忠的缺失,但可想而知的是,日後應該還會有很多關於余公和中時的專書出現,至少,我就可以遙想到,第二本專書,應該就是有關余公去世的新聞訃聞紀念文等集結而成的文集吧。不僅有自家主筆記者的悼念,也有政客文人藝旦學者等的文論,林林總總加起來最起碼也超過百篇,而且都還刊在中時報業,時報出版社有其稿源,有其版權,現在可能只剩下書題的命名了,該取甚麼書名好呢? 嘖嘖,「余時俱進」如何?不是說強調余公「關鍵位置」的當機立斷嗎? |